如果没有因果,世界也就不会分化为繁多的结构和秩序。所以我们的世界归根结底是决定论的世界。宗教人士将这种规律人格化为上帝。
自由是有限的,服从于某种规律的路径分化。将自由的方向抽象为美和真,此即文明的梯度。
之前,当我将身体划分为简单系统的时候,是有疑虑的。因为显然我们并不完全知道我们身体的全部秘密。意识之于我们就如同宇宙一样,仍然在神秘之中。但我们确实能治疗大部分疾病,至少知道疾病的缘由。这得益于解剖学、生理学、医学等各类学科的发展。否则,我们大概还会以为我们靠心脏进行思考。
理性带给人们的就是认知上的分辨率的提高。当我们知其然,且知其所以然。不需要猜测和附会客观实在的因果。在分辨率提高的过程中,我们掌握的变量也逐步增多,那些看起来不可捉摸的复杂体系,变得明了,复杂体系不再混沌,变得简单可控。医学的发展历史,就是这样一个案例。
在蒙昧时代,中医的辩证思维,实属不得已而为之。在我们掌握切实的因果关系和逻辑之前,我们不得不依靠本能或直觉,从日常经验中归纳一些有控制作用的观念因素,指导我们的行为,让复杂体系平稳运行。比如:节制欲望、冥想。在具备足够的知识积累之前,你无法说明这些观念在生理层面如何运作,从而保持我们的健康的。但起码我们觉得这些观念不会损害我们的健康。
这些观念就类似于社会运行中,我们倚仗的信仰和普世价值。
社会之所以仍然是个复杂体系,就在于我们对人的欲望无法精确把握,人与人也定然不同。
决定论无法在这个领域发挥更多作用的根源,还是在于我们知道的不够多。
保持谦逊,遵从成功的信仰和观念,摈弃遭致灾祸的旧有价值观,而不贸然创新是最稳妥的选择。
社会科学里的一切新发现,如果无法用人本主义思维,落实到人的基本需求上来解释,实际上都是可疑的。在社会领域犯错的成本,则无法估量和承受。
既然“存在先于本质”就是我们对于意识及其派生物的理解。我们就该服从当下的认知,在非本质的,观念的,复杂的领域,追随信仰,并遵从自由平等的观念,摈弃零和博弈的社会达尔文思维,才有资格对未来持有希望。